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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6月13日星期三

“我”的边界

权力对世界说:“你是我的。”
世界便把权力囚禁在自己的宝座下。

爱情对世界说:“我是你的。”
世界便让爱情在自己的屋子里自由出入。

——泰戈尔

自我逃避。怀此渴望的人,若是基督徒,则期望与上帝合为一体。如果是莎士比亚,则上升到热情的形象中方可满足。若是拜伦,则渴望行动,因为行动比思想、情感、作品更能把我们从自身引开。不妨以一个精神病医生的知识和经验公正地考虑一下。历代最渴望行动的四个人都是癫痫病患者:亚历山大、凯撒、穆罕默德、拿破仑。悲剧的诞生,曙光。

按此说来,基督徒毕生存在的意义即奉献上帝;艺术家即创作;工人即生产⋯⋯但即使现代社会分工详细分化极致,这样的定义如今也不是纯粹的。他不是“东西”,是“事情”的集合。

It's not who I am underneath, but what I do that defines me, Bruce Wayne.

那些把火光背在背上的人,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身前,泰戈尔。

你当爱邻如己,因你的邻人就是你,你是在幻觉中才将他当成别人,哈德哈克里西南。

进化的方向,即是思考的出发点从纯粹个体外扩,直至完全从群体出发。

或者,把“我”的边界从皮肤之外扩展到所有的同类,甚至扩展到与人类想相亲近的、不杀戮亦不会威胁自我存活的动物身上。

与良心痛苦相对的是心安理得,即完成任何一种无私行为之后内心所泛起的满足感。这就是说,我们认识到,我们真正的自我不仅在于我们自身,而且还存在于一切造物中。因此,行善者生活在一个充满善良友爱的世界中,是因为他觉得世界中每一种安乐舒适都是他自己的安乐舒适,叔本华,论痛苦与意志的煎熬。

The only thing special about the atoms that make you is that they make you. That is of course the miracle of life, Bill Byson, A Short History of Everything.

并非将他们纳入麾下、收作奴仆,而是将这光遍洒每一个角落,普天之下。你无需征服他,这世界本就是你的。